创作声明:本故事基于真实历史事件进行叙述,所有内容均来源于史实记载,如有表达的观点仅代表笔者个人理解,请理性阅读。图片来源网络,如有侵权,请告知删除,特此说明!谢谢! 1947年8月22日,温和的刘伯承给陈唐兵团发了封严厉电报。 电报里批评他们在鲁西南打转,没有牵制住国民党军主力。 这在刘伯承军事生涯中极为罕见,他平时对下属都很客气。 可当时刘邓大军在大别山处境危险,急需外围部队策应。 陈唐兵团只有3个纵队,却要对付国民党十几万重兵,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 那时候正是1947年夏天,解放战争打到了关键时刻。国民党把重兵集中在陕北和山东两个方向,中间地带兵力空虚。党中央抓住这个机会,决定实施"三军配合、两翼牵制"的战略。 刘邓大军担任主攻,千里跃进大别山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,是要孤军深入敌后,在没有根据地的情况下建立新的解放区。风险大得很,稍有不慎就可能全军覆没。 为了确保刘邓大军能安全到达大别山,华东野战军必须在外围牵制敌人。这个重任就落在了陈士榘、唐亮指挥的第三兵团身上,大家都叫他们陈唐兵团。 说起来陈唐兵团也挺不容易的。1947年7月,华东野战军搞了个"七月分兵",把部队分成两部分:许世友、谭震林率4个纵队留在山东坚持内线作战;陈毅、粟裕率6个纵队转到外线作战。 陈唐兵团就是外线兵团的一部分,下辖第3、第8、第10这3个纵队,总兵力约3.5万人(据《华东野战军战史》(解放军出版社,1993年版)第三章"外线出击与战略进攻"记载)。你说这3万人要牵制住国民党十几万大军,这不是强人所难吗? 更要命的是,他们面对的敌人可不是一般部队。王敬久的整编第3师、第58师,吴绍周的整编第85师、第57师,邱清泉的整编第5军,这些都是国民党的精锐部队,装备精良,战斗力很强。 特别是邱清泉的第5军,那可是国民党"五大主力"(整编第1、5、11、74、新1军)之一,美式装备,坦克大炮一应俱全(据《中国解放战争史》(人民出版社,1996年版)"国民党精锐部队编制"章节记载)。而解放军这边呢,还是老一套,步枪加手榴弹,装备差距太大了。 再说地形,鲁西南一带全是平原,没有山地可以依托。解放军最擅长的是山地游击战,在平原上打运动战确实吃亏。加上那年夏天雨水多,到处都是水,行军都困难。 最头疼的还是后勤问题。陈唐兵团是外线作战,没有稳固的后方基地。弹药、粮食、伤兵安置都成了大问题。部队连续作战两个多月,减员很严重,士气也受影响。 在这种情况下,陈唐兵团能做的就是尽力与敌人周旋,能拖住一点算一点。可是刘邓大军在大别山的情况越来越危险,迫切需要更有力的策应。 刘邓大军进入大别山快一个月了,国民党调集了33个旅(约30余万人)围追堵截(据《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解放战争史》(军事科学出版社,1997年版,第三卷)"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"章节记载)。刘伯承、邓小平带着12万人,在敌人重重包围中苦苦支撑。每天都有激烈的战斗,每天都有战士牺牲。 刘伯承看着战况报告,心里急得不行。按照原定计划,陈唐兵团应该在豫东一带大闹一场,把国民党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。可现在敌人的主力部队基本都在追击刘邓大军,陈唐兵团显然没有起到应有的牵制作用。 平时温文尔雅的刘伯承终于忍不住了。8月22日这天,他直接给陈唐兵团发了一份措辞严厉的电报。电报的大意就是批评他们以种种借口在鲁西南打转,没有深入河南牵制敌军主力。 这份电报在华野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大家都知道刘伯承的脾气,平时说话都很和气,很少这样严厉批评人。这次竟然越过陈毅、粟裕,直接批评陈唐兵团,可见情况有多紧急。 陈士榘、唐亮收到电报后,心情很沉重。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任务,也想完成好任务,可实际困难摆在那里,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。 更让人郁闷的是,国民党方面完全误判了形势。他们看到华野外线兵团的一些困难,就以为解放军"已溃不成军,不堪再战",开始准备"一举肃清"。 整编第57师师长段霖茂就是这样想的。他觉得华野部队"经过持续40多天的行军作战,历经暴雨、山洪、河流泛滥等折磨,消耗甚巨",现在正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。 段霖茂卖力地尾随华野部队,企图"一雪前耻"。他哪里知道,正是因为他的这种轻敌思想,很快就会让他自己付出惨重代价。 就在刘伯承发出严厉电报的同时,华野的另一位指挥员正在冷静地观察战场形势,寻找反击的机会。这个人就是粟裕。 粟裕当然明白刘伯承的心情。刘邓大军在大别山孤军作战,每天都面临被包围歼灭的危险,急需外围部队的有力策应。但粟裕也清楚陈唐兵团面临的实际困难。 关键是要找到合适的战机,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效果。粟裕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。 9月初,战场情况发生了微妙变化。国民党军队因为轻敌,各部队之间的协调出现了问题。特别是整编第57师,由于师长段霖茂急于立功,孤军冒进,与主力部队拉开了距离。 9月5日,粟裕仔细观察了敌军的部署,发现整编第57师与整编第5师之间竟然拉开了20多公里的距离。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。 粟裕立即召集纵队以上干部开会,分析敌情,统一思想。他指出虽然面临困难,但敌人也有弱点。整编第57师脱离主力,正是各个击破的好机会。 说起这个整编第57师,那可是华野的老对手了。早在抗战时期,这支部队就曾和粟裕指挥的新四军苏浙军区部队交过手,被打得很惨。抗战胜利后重建,在1946年12月的宿北战役中,又被华野歼灭了1个整编旅。 现在这支部队又撞到了粟裕手里,而且还是在最不利的情况下。段霖茂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临近。 9月7日,粟裕开始布局。他命令第3、第6纵队由北向南,第8纵队由南向北,对整编第57师实施南北夹击。第1、第4纵队在外围阻击可能的援军,晋冀鲁豫第11纵队负责警戒。 整个部署精巧而周密,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口袋阵。8个纵队的兵力集中起来,对付一个整编师,这在兵力对比上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。 段霖茂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。他想往回撤,可华野的包围圈已经基本形成。无奈之下,只能率部固守沙土集,等待援军。 沙土集是个不大的村庄,但防守还算坚固。整编第57师依托村落工事,拼命抵抗。可是面对华野8个纵队的围攻,这点防御工事根本不够看的。 9月8日,攻坚战开始了。华野指战员们在没有掩护的开阔地上,冒着敌人的猛烈火力,一次次发起冲锋。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。解放军战士们高喊着口号,前仆后继地冲向敌人的阵地。整编第57师虽然武器精良,但在华野的猛烈攻击下,阵地一个个被突破。 到了9月8日傍晚,包围圈越缩越小。段霖茂看着部队伤亡惨重,士气低落,知道再打下去只有全军覆没。 18时,华野发起总攻。第3、第6、第8纵队分别从北面、西北角、东南3个方向同时突入沙土集。在强大的军事攻击和政治攻势下,整编第57师的抵抗终于崩溃了。 9月9日上午,战斗结束。整编第57师全部被歼,师长段霖茂被俘,副师长以下军官数百人被俘,士兵8000多人被俘。 沙土集战役大获全胜。这一仗不仅全歼了敌人一个整编师,更重要的是扭转了华野在鲁西南地区的被动局面。 战役的胜利对华野士气产生了巨大鼓舞。连续两个多月的艰苦作战,部队确实出现了一些低落情绪。有些同志觉得外线作战太困难,怀疑这样打下去能不能取得胜利。 沙土集一仗,让大家重新看到了希望。原来只要指挥得当,抓住战机,还是能够打胜仗的。士兵们的战斗热情重新高涨起来。 对敌人的震慑作用就更明显了。国民党军队本来以为华野"已溃不成军",准备趁机扩大战果。沙土集战役的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,不得不重新评估华野的战斗力。 更重要的是,沙土集战役的胜利迫使国民党紧急调整部署。他们不得不从山东和大别山战场抽调4个整编师来增援鲁西南,这正是华野牵制敌人的目的所在。 刘邓大军在大别山的压力因此大大减轻。国民党原来集中在大别山的30多万兵力,现在有相当一部分被调到了其他方向,刘邓大军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。 沙土集战役标志着华东战区实现了由战略防御到战略进攻的转折。从此华野在豫皖苏边区站稳了脚跟,开始了新的战略展开。 粟裕指挥华野连续作战,先后取得了豫东战役、济南战役等重大胜利,为后来的淮海战役奠定了基础。 说起来,陈唐兵团虽然在8月份受到了刘伯承的严厉批评,但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。正是在那种艰难的条件下,他们与敌人周旋,为华野主力寻找战机赢得了时间。 粟裕后来说过,沙土集战役的胜利,是在总结前期作战经验教训基础上取得的。没有陈唐兵团前期的艰苦作战,就不会有后来的战机(据《粟裕回忆录》(解放军出版社,1988年版)"豫东战役前后"章节记载)。 而刘伯承对陈唐兵团的严厉批评,也体现了当时情况的紧急和复杂。作为千里跃进大别山的直接指挥者,刘伯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,他的批评虽然严厉,但也情有可原。 这件事反映了解放战争转折期的复杂性。从战略防御转向战略进攻,不是一蹴而就的,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摸索,不断调整。 有时候看起来的困难,实际上为后来的胜利奠定了基础。陈唐兵团的遭遇就是这样一个例子。他们在最困难的时候坚持了下来,为整个战略转折作出了贡献。 沙土集战役之后,华野越战越勇,先后取得了豫东、济南、淮海等重大战役的胜利。而粟裕也因为在关键时刻的出色指挥,确立了自己在军史上的地位。 9月11日,中共中央致电华东野战军说,郓城、沙土集歼灭第57师全部的大胜利,对于整个南线战局的发展有极大意义(据《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解放战争史》(军事科学出版社,1997年版,第三卷)"战略进攻阶段重要战役"章节记载)。 现在陈唐兵团终于证明了自己的价值,刘伯承那封严厉的电报也算是没有白发。可段霖茂做梦也想不到,自己会栽在这个小小的沙土集里。 史实来源: 《粟裕回忆录》(解放军出版社,1988年版)及相关战争史料记载 《华东野战军战史》(解放军出版社,1993年版)关于1947年外线作战的详细记录 《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》相关文献 《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解放战争史》(军事科学出版社,1997年版)中沙土集战役的官方战史资料 《中国解放战争史》(人民出版社,1996年版)中关于战略转折期的分析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