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投降,受降地为何舍弃南京,选了个不起眼的小县城?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号,当日本天皇那听着有点怪异的“玉音放送”传遍世界,咱们中国四万万同胞,心里头那块压了十四年的大石头,总算是落了地。赢了,我们熬出头了!可接下来一个问题就摆在了桌面上:让小日本在哪儿低头认输? 按理说,这地方得有讲究。要么选在战时首都重庆,要么就得是光复后的首都南京。南京嘛,意义太特殊了,当年我们失去的,现在要堂堂正正地拿回来,让日本人就在他们犯下滔天罪行的地方签下降书,这剧本听着就解气。 可怪就怪在,最后定下来的地方,既不是重庆,也不是南京,而是湖南西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——芷江。这事儿可就有意思了,放着那么多名正言顺的大城市不用,偏偏挑了这么个地方,到底藏着什么玄机? 说白了,选芷江,那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里头的门道,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。这不仅仅是个地理位置的选择,更是一场心理战和尊严的宣告。 你想想看,南京那时候是个什么情况?虽然日本宣布投降了,可城里城外几十万的日军还荷枪实弹地杵在那儿呢。我们的部队要从大后方开过去,需要时间。贸然把受降仪式安排在敌人的大本营里,万一哪个日本少壮派军官脑子一热,搞出点什么幺蛾子,那场面可就没法收拾了。安全,是第一位的考量。 芷江就不一样了。这个地方,牢牢地攥在我们自己手里。它不光是咱们陆军总司令部的前线指挥所,更是当时远东第二大军用机场——芷江机场的所在地。陈纳德将军的“飞虎队”,那些呼啸的P-40战斗机和B-25轰炸机,很多就是从这里起飞,去敲打日本人的。 可以说,芷江就是一把插向敌后的尖刀。我们的军队在这里有绝对的控制权,把受降地点设在这里,就等于告诉日本人:你们来,得按我的规矩来,这里是我的地盘,容不得你耍花样。 而且,就在几个月前,一场决定命运的大战刚刚在芷江附近落下帷幕。这场仗,就是抗战末期规模最大的一次会战——湘西会战,也叫雪峰山会战。 当时日本人是铁了心要拿下芷江机场,彻底拔掉这颗钉子。他们集结了十万大军,气势汹汹地扑过来。结果呢?在我们王耀武将军指挥的第四方面军面前,撞了个头破血流,损兵折将三万多,狼狈地逃了回去。 这仗打得,那叫一个扬眉吐气!是中国军队在正面战场上,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打出的一场酣畅淋漓的歼灭战。 你品,你细品。几个月前,你拼了老命想抢的地方,没抢到,还被打得满地找牙。几个月后,你得灰溜溜地飞到同一个地方,低下你那高傲的头颅,交出屠刀。这种安排,简直就是诛心!每一寸土地,每一丝空气,都在提醒着日本人:你们,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 所以,当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一日,日本降使今井武夫一行人乘坐着一架涂着绿十字标记的飞机,在我们的战斗机“护送”下,战战兢兢地降落在芷江机场时,他心里是什么滋味,我们可想而知。 现场的气氛,据说凝重得能拧出水来。中方代表萧毅肃将军他们,一个个表情严肃,腰杆挺得笔直。反观今井武夫,全程低着头,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。他交出了日军在华的兵力部署图,毕恭毕敬地接过了《中字第一号备忘录》。那份备忘录,就是我们给侵华日军下达的投降指令。 那一刻,芷江这个小城,承载了整个民族百年来洗刷屈辱的渴望。从《南京条约》到《马关条约》,再到《辛丑条约》,我们被迫签下的不平等条约,墨迹里浸透了血泪。而今天,在芷江,我们第一次以战胜国的姿态,向曾经不可一世的侵略者下达命令。 那一口憋了百年的恶气,总算是吐出来了。 说到芷江机场,就不能不提当地的百姓。修建这么大规模的机场,在那个没有重型机械的年代,靠的是什么?靠的是成千上万湖南百姓的肩膀和双手。 当时有首民谣唱:“五吨石碾打跑道,万民血汗筑机场”。那个五吨重的石碾子,完全是靠人力拉动的,上百号人喊着号子,一步一步地把跑道给碾平、压实。多少人的血汗甚至生命,都浇筑在了那条跑道上。所以,让日本人在这条跑道上降落,也是告慰那些为了抗战胜利付出一切的无名英雄。 芷江受降,虽然只是整个日本投降过程中的一个序曲,但它的象征意义,怎么强调都不过分。它不像后来在“密苏里”号战列舰上那种全球瞩目的宏大场面,也不像南京签字仪式那样具有最终的法律效力。 但它最接地气,最能代表中国军民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。它告诉全世界:我们赢了,是在自己的土地上,用自己的方式,堂堂正正地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。 说句心里话,芷江的选择,实在是一个神来之笔。它既保证了受降过程的绝对安全和主动,又用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,给予了侵略者最沉重的精神打击。它不是简单的形式主义,而是胜利者智慧和尊严的体现,是对十四年浴血奋战最好的交代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