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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19万买二手SUV,却比备案多65斤,拉开后备箱暗格他傻了

发布日期:2025-08-13 17:54 点击次数:58

声明: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,情节均为虚构故事,所有人物、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,与现实无关。图片非真实画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。

星城南郊的二手车市场,夜色如墨,零星几盏路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晕开昏黄的光圈。陈路兴紧紧攥着那把有些分量的车钥匙,金属的冰凉触感从掌心一直传到心底。那辆静静蛰伏在阴影里的蓝色SUV,像一头沉默的巨兽,车顶的积水反射着月光,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波澜。

过磅时电子秤上多出来的32.5公斤,也就是整整65斤重量,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他的脑海里。车商王瑞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,但陈路兴身为程序员的逻辑直觉却在疯狂报警。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口的鼓噪,迈步走向那扇沉重的后备箱门。

01

三个月前,一个寻常的周三下午,代码的瀑布流在陈路兴的显示器上缓缓滚动。他敲下最后一个回车,保存了项目文件,身体向后靠在冰冷的电竞椅上,发出了一声满足而疲惫的叹息。

“总算凑够首付了。”陈路兴对着空无一人的工位低声自语,眼神里交织着解脱与对未来的期许。

作为在星城一家互联网公司奋斗了六年的软件工程师,他的人生轨迹就像他写的代码一样,严谨、枯燥,却目标明确。一辆车,对他而言并非炫耀的资本,而是通往婚姻殿堂的入场券,是女友林薇给他设定的一个必须完成的前置任务。

下班铃声响起,陈路兴没有丝毫停留,直接驱车前往位于城市边缘的“四方通达二手车交易市场”。

夕阳的余晖给这片钢铁森林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,一排排汽车安静地矗立着,等待它们新的主人。陈路兴在迷宫般的车阵中穿行,目光精准地锁定那些空间宽敞、价格适中的国产SUV。

“小兄弟,想买车?”一个略带沧桑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。

陈路兴回过身,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帘。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夹克,面容和善,眼神里透着生意人的精明。

“是的,我想找一辆大一点的SUV。”陈路兴直接道明了需求。

“那你可问对人了,我叫王瑞,这片儿的车我门儿清。”男人热情地递过来一支烟,被陈路兴摆手拒绝了。他也不尴尬,自己点上火,深吸一口,“跟我来,正好有台刚收上来的好车,绝对符合你的要求。”

王瑞领着陈路兴绕过几排轿车,来到市场最里侧的一个角落。那里停着一辆宝蓝色的传祺GS8,体型硕大,在周围一众轿车中显得鹤立鸡群。

“这辆怎么样?”王瑞用手拍了拍引擎盖,震落几片枯叶,“2020年的车,才跑了4万公里。原车主是个女士,特别爱惜,你看这漆面,跟新的一样。”

陈路兴走上前去,细细打量。车身确实保养得极好,没有明显的划痕,轮胎的纹路还很深。他拉开车门,一股奇特的味道扑面而来,像是“一生之水”的香水味混合着一丝淡淡的消毒水气味。

他坐进驾驶座,手指抚过方向盘。方向盘上套着一个手工刺绣的布套,上面绣着一个娟秀的“晴”字,只是字迹的边缘已经被磨得有些发白。

王瑞用抹布擦拭着仪表盘,看似随意地说道:“苏小姐的手艺是真不错,听她说,光这个方向盘套就绣了她三个月。”他话语一顿,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套子内侧的针脚,“可惜了,这里有些补过的痕跡,像是被指甲反复抠挠过一样。”

陈路兴的心里微微一动。他翻下副驾驶的遮阳板,化妆镜的盖子应声弹开。镜子背面,一张小小的婚纱照被双面胶牢牢贴着。照片上,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笑得温婉动人,身边的男人西装革履,面带微笑。然而,两人的脸部都被人用美工刀狠狠地划了几道,锋利的刀锋甚至将相纸的边缘都划出了毛边。

“这位苏小姐,是离婚了吗?”陈路兴下意识地伸出手,想去触摸那道狰狞的划痕。

王瑞却“啪”的一声合上了化妆镜,动作快得有些不自然。“嗯,去年冬天办的手续。她前夫是搞建材的,脾气不太好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拉开副驾驶的手套箱,似乎想证明车辆的储物空间。

绒布垫下,一张折叠起来的A4纸露了出来。陈路兴的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了纸张上方的几个字:“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诊断单”。那几个印刷体汉字,被一圈淡蓝色的水渍洇染开,像是泪水滴落后留下的痕迹。诊断结果是“软组织挫伤(腰部、手臂)”,而诊断日期,是2023年11月15日,恰好是他们离婚登记前一个星期。

陈路兴的心沉了下去。他的指尖在抽屉深处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。他拿出来一看,是一个心形锁扣的金属小盒子,表面用激光刻着一行艺术字:“晴&强”。那个“强”字,想必就是她前夫的名字。更让他感到心惊的是,那小巧的锁孔里,竟然死死地卡着半截断裂的头发,是栗色的,和婚纱照里苏晴的发色完全一致。

“这个盒子,她没有一起带走吗?”陈路兴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
王瑞的眼神飘向了车头的标志,避开了陈路兴的注视。“苏小姐说,看见这些东西就觉得恶心。”他忽然拔高了音量,像是要驱散这尴尬的气氛,“不过车绝对是好车!19万这个价格,简直是捡漏!她前夫非要现金,不然也不会卖这么急。”

陈路兴没有说话,他拧动钥匙启动了车辆。发动机的声音很平顺,但他的注意力却被副驾驶脚垫下传来的一声轻微的“窸窣”声吸引了。他弯下腰,从脚垫下捡起了一张被揉成一团的超市购物小票。

他展开小票,上面的日期是2023年10月28日。购买的商品清单里,“儿童退烧药”和“白血病护理手册”几个字眼,像针一样刺进了他的眼睛。在清单的最下方,有一行用铅笔写的、几乎快要磨灭的字迹:“小宝今晚又发烧了,他爸说‘浪费钱’。”

02

晨光熹微,给整个二手车市场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。

陈路兴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。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地,重新审视这辆充满了故事的SUV。

王瑞还没有出现,只有几个清洁工在用高压水枪冲洗着地面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。陈路兴绕着那辆蓝色的SUV走了一圈又一圈,阳光将车身上的水珠映照得像一颗颗碎钻。

除了那些被他发现的“秘密”,这辆车本身的状态堪称完美。

“小陈,来这么早啊。”王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他手里提着两份早餐,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。

“王哥,我想再仔细看看。”陈路兴直言不讳。

“应该的,买车是人生大事,必须谨慎。”王瑞将一份包子豆浆递给陈路兴,“还有什么不放心的,尽管问。”

陈路兴打开发动机舱,虽然对机械一窍不通,但基本的整洁度还是能看出来的。发动机舱内干净得不像一辆开了四万公里的车,各种油液的液位也都在正常范围内。

“这车确定没有出过大事故吧?”陈路兴盯着发动机舱的螺丝问道。

“绝对没有!你看这车身覆盖件的螺丝,一颗都没动过,全是原厂漆。”王瑞拍着胸脯保证,“但凡有过事故,我这招牌早就砸了。”

陈路兴点了点头,他昨晚几乎查了一夜的资料,对于如何辨别事故车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。他用手机电筒仔细检查了车身的焊点和缝隙,确实没有发现后期修复的痕迹。

“那价格方面,还能不能谈谈?”陈路兴决定做最后的尝试。

“19万,一分都不能少了。”王瑞的态度异常坚决,“小陈,我跟你说实话,这个价格我几乎没赚钱,纯粹是帮朋友一个忙。”

“19万对我来说,压力还是有点大。”

王瑞摇了摇头,语重心长地说:“小兄弟,你要看这车的价值。顶配车型,全景天窗,座椅加热通风,新车落地快三十万了。你这是实实在在地捡漏。”

陈路兴沉默了。他想到了林薇,想到了那20万的彩礼,想到了那个必须要有车有房的承诺。这辆车,是他目前能抓住的,最现实的一根稻草。

“好吧,王哥,我买了。”他终于做出了决定。

王瑞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:“爽快!我就知道小陈你是干大事的人。”

两人走向市场角落的办公室,准备办理过户手续。陈路兴掏出手机,准备打开银行APP。

“等一下。”王瑞忽然叫住了他,“按照市场最新的规定,咱们得先去给车过个磅,确认一下整备质量。”

“过磅?”陈路兴的眉头皱了起来,“为什么要过磅?”

“嗨,这不是为了防止有人利用二手车夹带违禁品嘛,新出的规矩。”王瑞解释得云淡风轻,“你放心,就是走个流程,耽误不了几分钟。”

虽然觉得这个流程有些多余,但陈路兴还是同意了。

王瑞开着车,载着陈路兴来到了市场旁边的一个地磅站。风卷着沙尘,打在车窗玻璃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当蓝色的SUV缓缓驶上磅秤时,陈路兴敏锐地注意到,车辆的后悬挂有了一个不易察觉的下沉。

王瑞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地磅房里那个跳动的电子屏,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
屏幕上的数字最终定格在了“1812.5kg”。

地磅站的工作人员将一张打印出来的磅单递给了王瑞。

回到车上,陈路兴看着磅单上的数字,在心里快速计算着。他昨晚查过,这款车的官方整备质量是1780公斤。

“王哥,这车怎么比备案重量多了65斤?”陈路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。

王瑞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,但他立刻恢复了自然,笑着发动了汽车:“哦,苏小姐走得急,说后备箱里还放了些她儿子小时候的旧衣服、旧被子,都是些念想,舍不得扔。你也知道,棉花被子沾了潮气,沉得很。”

“旧衣服能有这么重?”陈路兴敲了敲后备箱的方向,传来的声音异常沉闷。

王瑞忽然转过身去开车门,动作有些慌乱:“可能,可能是她还塞了箱没开封的进口奶粉?小宝那孩子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。”他的手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下,陈路兴瞥见他的指腹上,似乎沾染了一点透明的液体,散发着和车内一样的“一生之水”香水味。

在返回市场的路上,陈路兴一直心神不宁。他透过后视镜,死死地盯着后备箱的位置。突然,他的瞳孔一缩。

后备箱底板的一条缝隙里,似乎正有液体在缓慢地往外渗出。一滴淡黄色的液体,顺着保险杠的边缘滴落在水泥地面上,迅速晕开成一个硬币大小的圆圈。

“王哥,停车!你看那是什么?”陈路兴猛地喊了一声。

王瑞一脚急刹,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他的额头差点撞在前排的座椅靠背上。

他顺着陈路兴的目光看去,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。

“可能,可能是奶瓶里的水洒了吧?”王瑞的声音发紧,他急忙下车,弯腰去擦拭那滩液体。在他起身的时候,指尖似乎从后备箱的缝隙里勾出了半张被撕碎的纸条。

陈路兴眼疾手快,一把从他手中抢了过来。

纸条的边角同样沾染着香水味,上面的字迹被水泡得有些模糊不清。陈路兴费力地将它拼凑起来,勉强能认出几个字:“他藏的钱,够我和孩子,去上海,手术。”

最后一个“术”字,只剩下了一个残缺的点,像一滴凝固的眼泪。

03

夜幕降临,陈路兴将新买的SUV停在自己租住的老旧小区的停车位上。他没有立刻上楼,而是在车里静静地坐了很久。

那张写着“手术”的碎纸条,那张写着“白血病护理手册”的购物小票,还有那张被划破的婚纱照,像电影画面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。

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,是女友林薇。

“车买好了吗?”电话一接通,林薇迫不及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

“嗯,买好了。”

“什么车?多少钱?”

“一辆国产SUV,19万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然后是林薇拔高的声调:“陈路兴你什么意思?我让你买车,你就买个国产的?还是二手的?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姐妹面前抬头?”

陈路兴疲惫地捏了捏眉心:“薇薇,我手头就这么多钱,这辆车空间大,也实用。”

“我不管!我妈说了,结婚彩礼最低20万,一分都不能少!你现在又花19万买个破车,钱从哪里来?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?”林薇的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他的耳膜。

“我刚买车,手头确实紧,彩礼的事情能不能再商量一下?”陈路兴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车钥匙上。

钥匙上挂着一个别致的小熊玩偶,是他下午在扶手箱里找到的。玩偶的胸口,用红线笨拙地绣着一个“宝”字。

“商量?没什么好商量的!”林薇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,“陈路兴我告诉你,你看人家张超,给他老婆买的都是全新的宝马!你连一辆像样的车都给不了我,我凭什么要跟你一起吃苦受累?”

“啪”的一声,电话被挂断了。

“吃我的,用我的,还敢藏私房钱!”

王瑞白天说过的话,此刻像魔咒一样在陈路兴耳边回响。他忽然觉得,电话那头的林薇,和那个素未谋面的、脾气暴躁的男人“强”,在某个瞬间,身影竟然重合了。

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推开车门,重新坐回了那辆蓝色的SUV里。

他的目光,最终落在了那个刻着“晴&强”的心形金属盒上。他拿出自己的钥匙,试探性地去撬那个锁孔,但锁得很死。

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从手套箱里翻出了那张写有苏晴信息的诊断单。根据上面的年龄,他推算出了她的生日,然后尝试用那组数字去按盒子上可能存在的密码键,但盒子毫无反应。他又试了“晴”字的拼音首字母“Q”,同样失败了。

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,他的手无意间碰倒了扶手箱里的一部旧手机。手机的屏幕已经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,看起来被遗弃了很久。

陈路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按下了开机键。

出乎意料,手机竟然还有电。屏幕亮起,开机画面是一个笑得非常灿烂的小男孩的照片。紧接着,屏幕进入了锁屏界面,壁纸是一行手写的数字:“20210315”。

陈路兴的心跳漏了一拍。这串数字,看起来像是一个生日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将这串数字输入了密码框。

“咔哒”一声,手机解锁了。

他迫不及待地点开了短信箱。里面大部分都是些广告信息,他一直翻到最底部,才看到了一条刺眼的,处于“未发送”状态的草稿。

短信的收件人是“妈妈”,编辑时间是2023年12月。

内容很短,却字字惊心:“妈,我把他藏在衣柜夹层里的15万私房钱都换成了现金,藏在了车子的后备箱夹层里,密码就是小宝的生日。他要是发现了,我就立刻带着小宝跑去上海治病,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
04

小区的地下车库,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。

陈路兴站在蓝色的SUV后面,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。他手里紧紧攥着那部旧手机,屏幕的光照亮了他凝重的脸。

他按下车钥匙的解锁键,后备箱盖应声缓缓升起。

后备箱里空空荡荡,只有一块原厂的黑色绒布垫,以及一个备胎和一些随车工具。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。

陈路兴跪在后备箱前,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。他敲击着四周的壁板,声音清脆,没有任何异常。他的手指顺着绒布垫的边缘一寸一寸地摸索。

终于,在靠近后排座椅靠背的地方,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。那里的底板,似乎比周围要高出了大约两公分。他用指甲使劲去抠那道缝隙,指甲缝里传来一阵刺痛。他看见缝隙里,似乎卡着一根极细的白色棉线,质感和他之前看到的那张婚纱照里,新娘头纱的材质一模一样。

他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。

他用尽全身力气,将手指插进缝隙,猛地向上一掀。

一块伪装得天衣无缝的木板被他整个掀了起来,露出了下面一个黑洞洞的暗格。

就在木板被掀开的瞬间,一股浓郁的“一生之水”香水味混杂着潮气,从暗格里喷涌而出,几乎让他窒息。

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,一道颤抖的光柱射向了暗格深处。

暗格里,静静地躺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防水袋,袋子的表面湿漉漉的,像是刚刚被水浸泡过一样。

陈路兴的手有些发抖,他俯下身,将那个沉甸甸的防水袋从暗格里拖了出来。袋子很重,远超他的想象。

他小心翼翼地解开防水袋的拉链,里面整齐码放的物体,让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。

一沓沓用橡皮筋捆扎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钞票,暴露在手电筒的光线下,散发着一种令人眩晕的魔力。每一张纸币的边角都被抚摸得极其平整,看得出来,藏钱的人是多么的小心翼翼。

整整15万现金。

在现金的旁边,还放着三个牛皮纸信封。

陈路兴颤抖着手,拿起了第一个信封。信封的封面上,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两个字:“日记”。

他打开信封,抽出里面的几页纸。

“2023年9月20日:他又动手了。因为我给小宝多买了一盒进口药,他一脚踹在我的腰上,骂我‘敢乱花钱就打断你的腿’。小宝就躺在旁边的床上发着高烧,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,没有哭,一声都没有哭。”

“2023年11月5日:我终于把他藏在衣柜夹层里的钱都换了出来。我一张一张地数了三遍,不多不少,正好十五万。医生说,小宝的病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,必须尽快进行骨髓移植,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。”

“2023年12月10日:离婚协议终于签了。他当着律师的面说,‘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,你一分一毫都别想带走’。我笑着签了字。他永远都不会想到,我把小宝的命,藏在了这辆车的车底。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。”

陈路兴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。他放下日记,拿起了第二个信封。

信封里是一张银行存单和一本病历。存单的户名是“苏晴”,金额是15万元,存期是“活期”。在密码栏的位置,用铅笔轻轻地写着一串数字:“20210315”,和小宝的生日,也就是那部旧手机的开机密码,完全一致。

而那本病历上,“患者:张语安(小宝)”的名字下面,诊断结果触目惊心:“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,建议尽快进行骨髓移植,预计费用30万元。”

他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,最后拿起了第三个信封。

信封里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,上面的字迹因为被泪水浸泡过,显得有些涨开。

“好心人,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或许已经带着我的儿子小宝,在前往上海的火车上了。求求您,请您务必把这笔钱,转到上海儿童医院的对公账户上,账号是6228xxxxxxxx1567。我不敢自己去存,因为他正在到处找我。这15万,是他欠我们的,更是我儿子的救命钱。小宝说,他想快点好起来,以后买一辆蓝色的小车车,再也不用看爸爸的脸色了。谢谢您,愿好人一生平安。”

就在这时,陈路兴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剧烈地振动了一下。

他拿出来一看,是女友林薇发来的一条信息,语气冰冷而决绝:

“陈路兴,我跟你说最后一遍,20万彩礼,一分都不能少。房子可以先租,但车必须是20万以上的合资新车。这是我的底线。你自己看着办吧,办不到,这婚也就不用结了!”

一边,是躺在防水袋里,承载着一个孩子生命希望的15万现金。

另一边,是相恋多年,即将分崩离析的爱情和婚姻。

一个巨大的、沉重的选择,像一座山一样,狠狠地压在了陈路兴的心头。他看着眼前那堆红色的钞票,它们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,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。他的呼吸变得无比沉重,缓缓地伸出手,指尖在冰冷的钞票边缘,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
05

第二天清晨,陈路兴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,再次来到了“四方通达二手车交易市场”。

他没有打招呼,径直走进了王瑞那间烟雾缭绕的办公室,然后“啪”的一声,将那张写着苏晴名字的15万存单,拍在了桌子上。

王瑞正在泡茶的手猛地一抖,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,他却浑然不觉。他看着桌上的存单,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。

“小陈,你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王瑞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。

“王哥,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?”陈路兴的眼神锐利如刀,“65斤的重量,就是这15万现金,加上一个防水袋,再加上一些备用的婴儿用品,对不对?”

王瑞的嘴唇哆嗦着,最终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,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。他从抽屉的最深处,拿出了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。

照片上,年轻的苏晴抱着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,笑得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。

“苏晴,是我老婆的远房表妹。”王瑞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,“去年冬天,她拖着一个行李箱,带着孩子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。我老婆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,她后腰上的淤青,紫得都发黑了。她只说了一句话,‘再不走,我们娘俩都得死在那儿’。”

王瑞痛苦地抹了一把脸,指尖在照片的边缘反复摩挲着:“她怕她那个畜生前夫会搜她的身,搜她的行李,所以想出了这么个办法。她特意嘱咐我,一定要找一个看起来老实、本分、会过日子的买主。你上次来看车,蹲在地上检查底盘和保养记录,查了足足半个小时。她后来在监控里看到,就跟我说,‘哥,就是他了’。”

说着,王瑞点开了自己的手机,翻出一个视频,递到陈路兴面前。

视频的背景像是在一个廉价的出租屋里,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插着输液管,躺在床上,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:“妈妈,我们买一辆蓝色的车车好不好?可以开到上海去的那种。医生叔叔说,上海的医院里有吃不完的糖。”

镜头晃了晃,苏晴的脸一闪而过,她正在用手背飞快地擦着眼泪,手腕上一片青紫的伤痕触目惊心。她哽咽着回答:“对,我们买一辆能装下小宝所有玩具的车车。”

“她为什么不直接报警?”陈路兴捏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。

“报警?”王瑞苦笑一声,“她那个前夫张强,在星城的建材市场黑白两道都有人脉。苏晴说,钱一天没到医院的账户上,她一天就不敢露面。报了警,钱被他抢回去,孩子怎么办?她故意在暗格里洒上她常用的香水,就是怕你这个‘老实人’太老实,发现不了这个秘密。女人的心思,有时候细得让人心疼。”

06

从二手车市场出来,陈路兴的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。他没有回家,而是开着车,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。

最终,他在湘江边停了下来。江水滔滔,裹挟着泥沙奔流而去。

他拿出手机,拨通了林薇的电话。

“你想通了?”林薇的声音依旧冰冷。

“林薇,我们分手吧。”陈路兴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
电话那头愣住了,随即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:“陈路兴你疯了?为了不给彩礼,你连婚都不结了?你就是个懦夫!”

“或许吧。”陈路兴看着江面,轻声说,“我只是突然发现,我们想要的东西,从来都不一样。你想要的,我给不了。而我想要的,你或许永远都无法理解。”

挂断电话的那一刻,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他发动汽车,导航的目的地,是星城市公安局。

然而,就在他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,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
“是陈路兴,陈先生吗?”电话那头的声音阴冷而沙哑。

“你哪位?”
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我知道你买了一辆蓝色的传祺GS8,车牌号是湘Axxxxx。”

陈路兴的心猛地一沉,他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。

“我老婆苏晴,是不是给你留了点东西?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威胁的意味,“我劝你,最好把不属于你的东西,原封不动地还回来。不然,我不保证你的生活,会不会出现一些小小的意外。”

是张强!他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!

陈路兴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。他意识到,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。如果现在直接报警,或者直接把钱汇过去,张强很可能会狗急跳墙,做出更极端的事情,甚至会顺着线索追到上海,找到苏晴母子。

不行,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。

一个大胆的计划,在他这个程序员的脑海里,迅速地形成。

07

“东西确实在我这里。”陈路兴对着电话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,“但钱是你的,还是苏晴的,我需要确认一下。”

电话那头的张强冷笑一声:“小子,你还想跟我玩花样?钱就在车里,我给你一天时间,明天中午十二点,城西的废弃水泥厂,你一个人把钱带过来。记住,别耍花样,也别报警,不然我让你在星城待不下去。”

挂断电话,陈路兴立刻掉转车头,开向了另一家银行。他将15万现金存入了自己的一张新办的银行卡里,然后只取出了1万块钱现金。

做完这一切,他没有回家,而是去电子市场买了一些东西:一个高灵敏度的录音笔,一个针孔摄像头,还有一个大功率的信号屏蔽器。

晚上,他再次联系了王瑞。

“王哥,事情有变,张强找到我了。”

电话那头的王瑞吓得声音都变了调:“什么?他怎么会找到你的?”

“他应该是在车管所查到了过户信息。王哥,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陈路兴的语气异常冷静,“你明天帮我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,不用他们做什么,只需要在远处帮我录像取证就行。”

在听完陈路兴的全盘计划后,王瑞沉默了很久,最终咬着牙说:“好!小陈,你放心去干!他妈的,老子也豁出去了!不能让那畜生再欺负她们母子!”

08

第二天中午,城西废弃水泥厂。

陈路兴独自一人,提着一个装了一万块现金的黑色背包,走进了约定的厂房。

厂房里空无一人,只有风穿过破败的窗户,发出呜呜的声响。

“钱带来了吗?”张强的声音从二楼传来。

他带着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,从楼梯上走了下来,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。

“钱在这里。”陈路兴将背包扔在地上,“但我要先确认苏晴母子的安全。”

“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!”张强一脚将背包踢开,里面的钞票散落一地。他身后的一个小混混立刻上前,捡起钱数了数。

“强哥,不对,只有一万!”

张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:“小子,你敢耍我?”

他一步步逼近陈路兴,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:“剩下的十四万呢?你藏到哪里去了?”

陈路兴挺直了胸膛,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:“剩下的钱,我已经通过一个海外账户,匿名捐赠给了上海儿童医院的白血病专项基金。这笔钱,本来就是小宝的救命钱。”

“你找死!”张强彻底被激怒了,他挥起拳头,狠狠地向陈路兴的脸上砸去。

就在这一瞬间,厂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,七八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一拥而入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张强四人。

“不许动!警察!”

张强愣住了,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路兴。

陈路兴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,以及那个正在闪烁着红点的录音笔,冷冷地说道:“张强,你涉嫌敲诈勒索、故意伤害、以及长期对家庭成员实施暴力,你的所作所为,已经被全程记录下来了。”

与此同时,在厂房外的高地上,王瑞和他找来的朋友,正用高清摄像机,将厂房内发生的一切,清晰地记录了下来。

09

在警察局里,面对陈路兴提供的录音、视频、苏晴的日记、医院的诊断单等多重证据,张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,对自己所有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。

由于涉嫌多项罪名,且情节恶劣,他将面临法律的严惩。

从警察局出来,已经是傍晚。夕阳的余晖洒在陈路兴的身上,温暖而柔和。

他拿出手机,将自己卡里剩余的14万元,一分不差地转入了上海儿童医院的对公账户,备注信息是:“给张语安小朋友的爱心捐款”。

做完这一切,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
三天后,他接到了一个来自上海的陌生电话。

电话那头,是一个温柔却带着一丝怯懦的女声:“请问,是陈路兴先生吗?”

“我是,您是苏晴女士吧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然后传来了压抑的哭泣声:“谢谢你,陈先生,谢谢你。钱我们收到了,小宝的手术排期也定下来了。如果不是你,我们母子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
“不用谢,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。”陈路兴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“好好照顾小宝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嗯,我们会的。”苏晴哽咽着说,“陈先生,等小宝康复了,我们一定当面感谢您。”

“好。”

10

半年后。

陈路兴从原来的公司辞了职,用自己的积蓄和几个朋友一起,成立了一家软件公司,专门开发和运营一个名为“护航”的APP。

这个APP,旨在为遭受家庭暴力、处于弱势地位的女性和儿童,提供法律援助、心理咨询、紧急庇护所信息查询等一系列的公益服务。

项目虽然艰难,但他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。

那辆蓝色的SUV,他没有卖掉。他把后备箱那个曾经藏着救命钱的暗格,变成了一个“爱心箱”。每个月,他都会买上一些全新的书籍和玩具,开车送到市里的孤儿院去。

孩子们都亲切地叫他“蓝色车车叔叔”。

这天,他收到了一个从上海寄来的快递。

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幅画。画上,一辆蓝色的SUV正在一条彩虹路上飞驰,车窗里,一个戴着帽子的小男孩和一个漂亮的妈妈,正冲着画外开心地笑着。

画的右下角,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一行字:“谢谢蓝色车车叔叔,我的病好了,妈妈说,我们以后可以开着车车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了。”

陈路兴将画小心翼翼地装进画框,挂在了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。

窗外,阳光正好,微风不燥。他知道,自己的人生,也像这辆曾经承载着绝望和希望的蓝色SUV一样,驶向了一个全新的,充满阳光的远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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